瑞士探游(7)---寻找阿尔卑斯山的象征

瑞士境内大部是连绵的阿尔卑斯雪山,而在它南部,靠近意大利边境的雪山群峰里有一座海拔并不是欧洲最高,但却被视为阿尔卑斯山象征的山峰---MATTERHORN峰。

去看MATTERHORN峰必须先坐车到山峰下的一个海拔1600米的小镇ZERMATT。我从伯尔尼坐火车先到ZERMATT下面的另一个小镇BRIG。从伯尔尼出发的时候,伯尔尼的天气极其糟糕,天阴阴的,还带下点小雨。

然而当火车一路穿山越岭,不时地再钻过几个山洞之后,太阳出来了。我看见雪山峰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向我展示它们各自骄人的一面。看着眼前这景,我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阳光下的MATTERHORN峰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动人。

从BRIG换上了登山的齿轮小火车。火车依然是在一个峡谷里前行,不过看起来气势比INTERLAKEN附近的两个峡谷来的大,一是长,二是深。坐在这车上,我又生出了“这是去天堂的火车”的感觉。

山下的天气很好,可是行的高了,云彩却越来越厚重,当齿轮小火车最后到达目的地ZERMATT的时候,云彩已将整个天空密密罩住,我想先睹为快的企图又落空了。

在火车站的问讯处拿了几张地图,问清了青年旅馆的地址,我在ZERMATT的街头步行。放眼过去,尽是来滑雪的人们,只有很少数的一部份人是象我一样的家居衣服。

在雪里踉跄步行,找到了青年旅馆入住。房间里有两个黄皮肤的小伙子,一交谈,是移民澳大利亚的台湾人的后裔,已是很不乐意说中文了,但表现的还是很热心,告诉我,窗口看出去就是我此行的目标---MATTERHORN峰。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我坐在窗口等待MATTERHORN峰,因为天气预报说今天的天气很好。然而,到了快十点,天依然是阴阴的,MATTERHORN峰在厚厚的雾后面只有淡淡的痕迹。

我决定放弃等待,而是实施我的远足登山计划。出门的时候,ZERMATT一带还是很清爽,云雾只在更高的天空中。而当我沿着地图向更高的海拔冲击的时候,突然一团大雾从远处的峡谷里升起,无声无息间将ZERMATT和我正走着的山径遮盖的严严实实。

我真想大骂天气预报。

在浓雾中,我孤独地沿着之字形的山径前行,由于浓雾,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身旁的几棵同样罩着厚厚的雪的树。一片白茫茫。我曾经以为雪盲是胡说八道,没想到,在这白色里走了一段以后,眼睛真的开始模糊起来,只能不停地抬眼寻找那树上未被雪遮盖的非白色。

就这么孤独地行走,静听天籁之声。

谁说这不是种幸福?

就这么孤独地行走,最后我来到了海拔2300米的一处休息地。看着天气依然糟糕,我放弃了继续向上攀登的打算。而这休息地,正是奇怪的登山地铁的终点站。

这登山地铁真的很奇怪。它从海拔1600米的ZERMATT开始,在山的躯体里打了一个坡度很大的洞,地铁顺着这洞爬到海拔2300米的SUNNEGA(也就是我所在的休息地)。这坡度是如此的大,使我深感奇怪:这洞是怎么打出来的?

这问题的答案我是想不出来的,即使我坐着地铁下回到ZERMATT。

回到ZERMATT,天气依然不是很好,我有些犹豫,是否要坐那价格不菲的登山火车上到海拔3090米的GORNERGRAT。登山小火车的起点站上现场直播的电视显示虽然依然有云,但是可以看见阿尔卑斯群峰的真容。于是,我决定上,为了MATTERHORN峰。

果然,登山小火车在爬到一定海拔的时候,穿过了厚厚的云层,出现在了太阳光的下面,也出现在了阿尔卑斯群峰的下面。而MATTERHORN峰有云彩的面纱将它遮盖住,我无法看见它的全貌。

小火车爬到了终点站GORNERGRAT。我下了车,沿着小路又往上上了一段高度,虽然旁边有指示牌说“非官方道路,出事后果自负”。

爬到高处,歇了歇,开始看着这四周360度里的雪山。这里的雪山和TITLIS峰看见的雪山有不同,可能是因为ZERMATT所在的峡谷的原因。往意大利方向是厚厚的云,看不见这一带的最高峰MONTE ROSA,而另一侧,虽有云彩,却是群峰争妍斗艳,有云海荡于峡谷间。雪山和云海,真是不一般的漂亮。

MATTERHORN峰始终不肯露出它完整的样貌,始终有淡淡的云彩遮挡住它身体的某部。然而,它,真的是群峰里最酷的一座。它孤傲地和其他山峰隔开一段距离,表达出自己作为阿尔卑斯山象征的无限骄傲。

我静静地等待,等待MATTERHORN峰露出它的全部真容给我,给这个它的仰慕者。时间慢慢过去,总是有云彩。我有些失望了,看来我也许看不见MATTERHORN峰的全貌了。

就在我乘齿轮小火车已经下到2815米的ROTENBODEN站的时候,MATTERHORN突然展现出它那骄人的全部身姿。阳光下,我看的真切:MATTERHORN的顶部有些弯曲,两侧在坡度之后是平滑地和其他山峰相接,真象一只孤傲的凤凰,身处群鸟之间,自有不同风范,它低头梳理它的羽毛之后,正要振翅飞向天空,飞向那无比自由的天空。

它就是一只孤傲的凤凰。

难怪是阿尔卑斯山的象征。我低头赞美,低头叹服。

MATTERHORN峰,你可知,我也想,象你一样,飞向无比自由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