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探游(3)--德语、瑞士德语及其他

瑞士人由说德语,说法语,说意大利语和说罗曼语的人揉合在一起,却打造出了不少世界知名的品牌:瑞士钟表,瑞士军刀,瑞士巧克力,当然还有那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瑞士银行。

由于我略通德语,也由于我在德语区停留的时间长些,所以和说德语的瑞士人交流更多。大家都知道瑞士人的口头德语和德国人的德语有很大差异,据说连德国人也听不懂,所以叫做瑞士德语。我在来瑞士前就有领教,有时德国的电视里有人操一种类似德语的语言,但又听不大懂,对比下面的字幕,发觉有可能那就是所谓的瑞士德语。

很奇怪,瑞士人和德国人一样,见到外国人首先愿意和他说英语,不过也是,瑞士人说德语时的发音真是让人难受,德国巴伐利亚州德语的硬朗已让我吃不消,瑞士人的德语更是硬朗到极致,也许是因为他们更愿意说他们的瑞士德语,所以大部份瑞士人在与我短暂交换过几句德语以后,都将德语换到英语,除了有次在LUZERN(卢采恩)的旅游问讯处。

这服务人员态度极其好,也十分乐意和我说德语,然而却在其中夹了一句:中国人?中国人能说这么好的德语?啊哈,这是夸奖么?看的出来,她的这句说话纯粹无心,因为她接着很自豪地告诉我在卢采恩生活着一个中国人,问我是否认识他?我说中国人这样多,我怎可能个个认识?她接着说道“他是个奥运冠军”,这线索使我突然想到曾爆冷为瑞士夺得一枚体操单项金牌的李东华。果然,在我说出“李东华”三个字以后,她也说到了“ TUNG HWA LEE ”。

而某次我在火车上用德国德语“GUTEN MORGEN(早上好)”问候一个瑞士人,他回了一个瑞士德语式的问候,我没有听懂,随后问他说的是否瑞士德语,接着说到“我只懂标准德语”,他回敬了一句,“NEIN,HOCHDEUTSCH(不,高地德语)”。啊哈,看来瑞士从来不认为他们的德语不标准。没错,这就是他们的语言,他们每天在说的语言,我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说的是标准德语?真是可笑。

也许是因为瑞士是个旅游国家,大部份我碰到的瑞士人不仅会说英语,态度也极其良好,似乎处处体现瑞士人的品质。只是,虽然瑞士打造了这么多世界知名品牌,我却一直无法理解瑞士人民族认知,我实在无法将说德语的苏黎世人和说法语的日内瓦人归为一类人,归为一个民族。

而更奇怪的就是一直卵翼于瑞士的列支登士顿(LIECHTENSTEIN)大公国,现在的国防和外交全都依托于瑞士。这个大公国目前的人口为3万多人,同样以德语为官方语言。我很奇怪它这样安全地存在了这么长时间,而居然没有被瑞士吞并。

去列支登士顿的首府VADUZ没有火车直通,要从瑞士的一个小城SARGANS转邮政公交汽车去。边境不知道什么时候过的,因为车上的人也是瑞士日耳曼人的样貌,也操瑞士德语。看到路旁有列支登士顿大公夫妻的巨幅宣传画,想想应该是在列支登士顿的境内了。

这大公国夹于奥地利和瑞士之间,应该和瑞士的一部份一样曾属于奥匈帝国,那它为什么未依附于奥地利,而是选择了瑞士呢?德国,奥地利,瑞士,再加上这个列支登士顿,这几个国家的日耳曼人真是有纠缠不清的纠葛。

但它们还是有密切的血脉联系的吧?特别是我去到德瑞边境的NEUHAUSEN,去观看那离莱茵河源头不远的莱茵河瀑布的时候,我更是这样想的。

这莱茵河宽150米,高23米。因为是冬季,水量不大。在火车上一个知道我要去看瀑布的瑞士人就惋惜地说“你应该夏天来”,我笑着回答“夏天我没时间”。

虽然是水量不大的冬季,这瀑布却依然壮观,尤其是我绕到另一头,下到河畔,走到一个延伸的水泥平台上,磅礴而下的瀑布近在咫尺,汹涌地冲击而来,流过脚下的平台。刹那间,我有些犯晕,似乎摇晃着站不住,眼里只有汹涌的水,耳里只有轰鸣的水。

这瀑布的威力。

这莱茵河和这莱茵河缔造出的日耳曼文化也该有同样的威力吧?虽然瑞士有法语区和意大利区的存在,同样有德语区个性的存在,但,日耳曼文化的共性却消磨不掉。

从这个意义上讲,也许二战中瑞士在中立的名义下帮助德国纳粹便变的容易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