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狂奔三十天(14)

11月28日

一早天气并不好,使得我本来就不高的兴致更加低沉。

雅典城区不大,我象昨晚一样走到宪法广场。宪法广场旁有一幢并不雄伟的建筑---国会大厦, 而它居然也算雅典的一大景观,可见雅典胜景之缺乏。我想,之所以把它也算作一大景观,很大可能是因为正门口的两个哨兵。这两个哨兵身着希腊的传统服装:头戴一顶有一个挂坠的枣红色帽子,上身穿一件长袖紧身的卡其布制服,下身是奶白色的羊毛裤袜,外套一条短百摺裙,脚蹬一双红色的鞋子,鞋头缀着一个大黑球。

这一身打扮和苏格兰的传统服装比较起来,算是各有特色,虽然,咋一看,很是有些象。这两个岗哨逢正点也有换岗仪式,提枪--甩腿--伸臂等等动作之夸张,与所有换岗仪式类同,正是无论换岗的规模还是观众的规模都无法与英国王室白金汉宫门前御林军的相比肩。

看完时间持续不长的换岗仪式,我向巴特侬神庙进发。在绕来绕去的山径上穿梭了一会,终于找到了巴特侬神庙的入口。不知是因为天还早,还是天气不好,游客不多,只有两队希腊的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接受“革命历史传统教育”。巴特侬神庙上还搭着脚手架,并且用栏杆围着,里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神庙附近堆着一些建筑材料,这架式似乎是要重建神庙。想来,目前我们看到的神庙,至少有部份已不是古迹,因为巴特侬神庙旁的那个小神庙上的六个很闻名的托柱少女像依然屹立,可是就在一旁的博物馆里也立着一样的四尊托柱少女像。

从巴特侬神庙所在的高处望出去,可以看到附近还有些古迹。但它们并不能代表什么,希腊古文明不仅早已不再辉煌,而且已有很大变异。高处看去,雅典市中心依然是白,只能是白,逃脱不掉的乱石堆的感觉。而往海湾一侧望去,倒有别样感觉,许是因为海总是给人舒畅的滋味。风急劲地吹来,但没有凉意,不知是山风还是海风,抑或是二者的混合。

从巴特侬神庙下来,我一路叹息:任何想要在今日雅典重拾古希腊文明辉煌的企图恐怕均为徒劳,它早已面目全非,而且所剩无几了。雨开始下了。走到雅典奥林匹克运动场时,我再次爆发无数次爆发过的感叹:怎么就这样的规模?!

这个运动场明显很小,呈马蹄形,也就是说面对大马路一侧是完全开放式的。看台是一条条石阶,跑道也不是现在国际流行的塑胶跑道。1989年的时候,雅典就靠这个运动场合亚特兰大争办奥运会?难怪争不到。从我能认识到的各项指标来看,如果我是奥委会委员,今天我也不会投雅典一票。真不知道2004年的雅典奥运会会是什么样子?

逛完奥林匹克运动场,雨也越下越大,我兴味索然,雅典实在是一个不值得一观的城市,除了继承了祖先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它似乎再不能奉献更多的东西。还是早点离开雅典算了。

我找到一家轮船公司, 询问当天去爱琴海中SANTORINI岛的航次情况, 答曰“由于天气原因必须等待”。等待就等待吧。在市中心找了一家外表看似蛮有特色的饭馆坐了下来,点了一盘混合烧烤,然后环视四周。这饭馆布置的实在有趣,除了一些装饰物,就是在各个角落里放满了大大小小的像框,里面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的照片,有些明显是明星照,有些又象是顾客在此就餐时所摄。这情形让我想起佛罗伦萨的乌菲齐画廊的密密麻麻(也许这种比较方式有辱斯文)。

一盘烧烤端上来,除了下面两张薄饼,其他都实实在在是烤肉,有肉片,有肉串,还有肉团,估计是什么肉都有,反正我也吃不出来。这一下我可是大快朵颐,这一顿吃的肉比前二天吃的加起来还多,差点儿没把我吃的缓不过劲来。其实这种方式的烤肉我在德国就经常吃,只是当时的招牌大多是土耳其人的。不知道是谁教了谁,谁学了谁。我宁愿相信是土耳其人先于希腊人,因为毕竟是土耳其人统治了希腊这么长时间,而且这种以羊肉为主的烧烤正适合于游牧的突厥,而显然并不是欧罗巴文化的一个分支。

吃完饭,还有些时间,我便在雨中的雅典街头溜达。才发现虽然说雅典论落后,绝对在我到过的欧洲国家的首都里位列三甲,可也并非象昨夜看的那种一无是处,它也有它可圈可点的地方。只是雅典是穷的,希腊是穷的,这一种印象总是可以从街景和行人的精神面貌上反映出来。而有趣的是,偶尔看到的几个东正教教士象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不仅黑帽黑袍一个样,连络腮胡子也是一人一把。

再问轮船航次的时候,答覆依然是等待,而且预计明天也走不了。我思前想后,与其在这无趣的雅典空耗着,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如奢侈些,飞机飞去吧。于是订了一张明天飞SANTORINI的机票。

回青年旅馆的时候,很巧,碰到一位台湾来的小伙子,于是一同到青年旅馆对面的酒吧煮酒论英雄。用外交术语来说,我们坦诚地交换了统独方面的意见,细节不提了,总之一个印象:大陆政府关于台湾大多数人民支持统一的说法纯属一厢情愿,支持陈水扁并非一定是独,支持宋楚瑜、连战也并非一定是统,而如果想要在五年内急统的话,难免一战。

而我与他达成不多共识中的一个是:波兰美眉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