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伦敦的茶与酒

   作者:luck豆豆

英国首都伦敦,是一个人口超过五百万、滨临泰晤士河的年迈的城市,这里的很多名胜都有着历史所划过的明显痕迹,每条街巷都仿佛是饱经风霜的老人的掌纹。不过,在臃懒的午后或者飘着薄雾的黄昏,谁都不会因为无所事事而感到消沉,因为在伦敦的人都可以把精神寄托给茶或者酒。
  
  迷人的下午茶——平民的生活却留有贵族的风习
   十九世纪,英国上流社会的绅士名媛就开始盛行喝下午茶,冬天时就在温暖的炉火边,夏天则是在繁花盛开的花园内喝红茶。喝下午茶在当时最重要的功能是让上流社会的人联络感情、交换信息。比如哪一个画家又有新的作品值得去欣赏,或是又看了哪一出戏,要不然就是贵族们的东家长西家短之类的一番议论,这样又轻松又风雅的活动,一直流传到今天,而且已经成了普通市民的生活习惯。
   伦敦人喝下午茶与东方人品茶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不是随意地吃些点心,而通常是搭配成套,包括一壶茶及一份点心,点心有三明治、奶油松饼(Scorn)或是小蛋糕,各家餐厅点心的搭配有点不同,好一点的餐厅还会依时令变化糕点。茶的方面,有伯爵茶(Earl Grey)、大吉岭茶(Darjeeling)、锡兰茶等,最受欢迎的是伯爵茶。
   老城伦敦有不少茶室还保留着贵族的风习,比如“The Savoy”饭店,它的下午茶是以优雅、昂贵、美味著称的,还有悦耳的音乐伴奏。但是,到这里喝下午茶的人必须先预订座位,而且必须要打扮得体,不能穿牛仔裤、T恤,男士们要穿上外套,即使忘了也会被服务生请到衣物间借一件。这种品位极高的茶室收费自然也比别处高些,一般消费在16.5英镑左右。
   还有一些知名的茶室是以王室成员的曾经光临做为荣耀来宣传的,在“Fortnum & Mason's”百货公司里的“Tube Charing Cross”茶室就是其中之一。这个茶室可以算是大有来头,以前维多利亚女王都来这里喝过咖啡,所以,在百货公司的正门还可以看到皇家标志。当然了,仅以女王的名义还是不足以长久维系茶室声誉的,这间茶室所在的百货公司正是以茶品优良而闻名,许多人喝完茶之后,还会选购一些茶回去。这类茶室的消费在10英镑左右。
   也有的茶室不但保留着传统的礼仪,而且也充满了传统的英国文化气息,“Tube Piccadilly Circus Claridge's”就是这样一间绝对老式而传统的茶室。外套与领带是必备的,服务生绝对是服务备至,在这种地方享用下午茶,真有十九世纪的贵族派头。服务生先上茶,接着是夹着火腿、鸡肉沙拉、鲑鱼的三明治,然后是烤过的小饼及果酱馅饼。另外,品茶的人们还会看到兴致很高的老先生、老太太,在旁边随着音乐跳伦巴舞。
  
  奇特的酒馆文化——酒“鬼”无处不在却难得宿醉
   喝下午茶是略带贵族意味的,到英国酒馆喝上两杯,绝对是普罗大众的文化。在温暖昏暗的酒吧里,手持冒著泡沫的黑啤酒,与三两好友赃否时事、月旦人物,倒是平生一大快事。平日拘谨的英国人,似乎在此时才得以敞开胸怀,到了伦敦游客一般也非得到酒吧里坐一坐,才能觉得不虚此行。英国酒吧另一迷人之处,就是啤酒美味极了,种类又多,如果你没有特别喜好,不妨尝试英国啤酒。英国啤酒以淡啤酒(Lager)、苦啤酒(Bitter)、黑啤酒(Guinness)为主,淡啤酒有点甜甜的汽水味,苦啤酒喝下去后,舌根有点苦味;黑啤酒是爱尔兰名产,听说,爱尔兰的小孩子胃口不好时,爸妈会给他们喝一点黑啤酒开胃,至于配酒的小菜,传统食物有炭烤鲑鱼、薯条、小麦粥,不过,多数的酒吧从早上开始营业到深夜,并提供午餐及晚餐。
   伦敦的酒馆无所不在,最可爱的大概是郊区星期天中午的小酒馆了。打着领带的农夫三三两两,跟家人一起共进一顿价格非常合理的午餐,看上去合眼缘的陌生人也会在一起亲切交谈一番。
   据说国土并不太大的英国竟然有好几万家大大小小各具风味的酒馆,伦敦就不乏几家有着数百年历史的老酒馆。这样的老酒馆通常传说会闹鬼,有趣的是,主人不但不避讳,还把他家的“鬼”大书特书,像立传一般摆在每一张桌子上。有“鬼”的酒馆生意更好,而且卖得更贵。
   正式一点的酒馆有很不错的餐点,最简单的也有薯片或三明治卖,通常啤酒是最受欢迎的饮料。不过,如今大部分出售的啤酒,已不同于老一代因英国人乐于享用的那种在木头酒桶内发酵的传统口味。来一杯威士忌的人也不少,别忘了苏格兰可是威士忌的故乡!英国人不怎么热衷口味花哨的鸡尾酒,所以万一你碰上一位不会调酒的酒保,也不要太惊讶。
   英国的酒馆也有不近人情的地方,就是严格执行打烊时间,通常是晚上十点半;下午也得中断,从中午打烊到五六点钟才重新开门。这条法令可远溯至一次大战期间,政府认为工人喝醉酒会耽误军需品制作,至今,英国人虽然对此不以为然,但在禁酒令解除以前,只要打烊时间一到,仍然只有认命打道回府。无论多么馋酒,也只能在打烊铃响前,赶紧再买一杯,多磨蹭个十分钟罢了。虽然早已不是战争年代,但是这项禁令仍然有着绝对的好处——就是让大部分一碰到酒精便魂不守舍的酒乡醉客们大大减少宿醉的机会。
   随著时代变迁,酒馆也在慢慢地变着样子,现在伦敦最流行的酒吧是“运动酒吧”,就是酒吧里装设了大屏幕的电视,大家可以坐著一起观赏体育节目的转播。不过,大量著名的英国足球流氓就是在这样的酒馆中滋生出来的,借着其实并不太浓酒精,借着大屏幕里狂热的气氛,借着西装领带下一天来内心的怨愤,从酒馆喝到街上,也闹到街上,最后在警察局里醒酒。
   笔者的一位在英国留学的朋友说,他在伦敦最浪漫的一次有关酒的体验却是在酒馆的门外。他们一群朋友大考之后,在离学院最近的酒馆里人手一杯,而这时小小的酒馆似乎已经无法宣泄众人长月累积的压力,虽然还有空位,但是大家渐渐都坐到门口的草地上去了。英格兰夏日清新凉爽的草地是最美的吧台,英俊的酒保含笑从人缝中捡拾遍地的空酒杯,没有任何佳肴,佐酒的只有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