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香颂到巴黎

  作者:cathryn


伴着哀婉的女声香颂,遥想着维克多·雨果,我带着对巴黎的向往,对巴黎的幻想,对巴黎的沉思,踏上塞纳河滋润的土地,决心要寻访我心中的难以言喻的巴黎。
                 
                 
  First书中的巴黎
                 
  到了巴黎,令我折服的绝不是时装或鲜花,在巴黎,我不由自主,想起维克多。雨果的作品。也许是雨果故居,让我想起,也许是巴黎圣母院,让我想起,也许是一条不知名的小路,窄巷,让我想起。
  看到塞纳河西岱岛上的巴黎圣母院,自然而然,加西莫多和爱思梅拉达,似乎跨越百年风雨而重生了,复活了,当然加西莫多还是一样的丑陋如初,爱思梅拉达还是一样的美丽动人如初,他们的异于世俗却又真切存在的情感并没有因雨果名作《巴黎圣母院》的名声大噪而获得世人多一点点的理解,只有那丝丝的同情,惊异,不解,鄙夷。不知道,爱思梅拉达可否有爱过面貌丑陋,天生怪异的加西莫多,因为,这个问题或许雨果也无法回答得十分肯定,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加西莫多丑陋的外表下拥有一颗善良的心灵,始终用看起来令人不解的方式深爱着与他相比,处境同样无奈,却又是另一个世界的爱思梅拉达。就如同在黑暗,风雨如晦的深夜,提着一盏灯光微弱,让人忽略的油灯,轻轻走进爱思梅拉达苦闷不堪的生活,没有照亮自己的容貌,好让它稍好一些,反而去照亮早已灿烂如星辰的爱思梅拉达的标致的脸庞,盼望点亮她漆黑幽暗的四周,给她温暖。
  高耸的塔尖,典型的巴洛克式建筑,散发着新古典主义美学的观念。雕刻精美细致,美轮美奂的两个直插信徒心中天堂的塔楼中间,是巨大的时钟,过去,在人们模糊不清的记忆里,曾有个可怜的敲钟人,每天在这里敲钟。凝重的钟声,一声声,提醒人们时间悄无声息的在身边无情的流逝,任谁也无法挽回,不管是专制的路易十四,还是跋扈嚣张的拿破仑。波拿巴,还是懦弱无能的波旁王朝一代代良莠不齐的统治者,即使他们曾经呼风唤雨,惟我独尊,也永远没有唤回时间,挽留时间的能耐。
  存在于人们的漠然,歧视中的无助的敲钟人,并不在意,即使他挽留了塔下众生的时间,放任了自己的宝贵的时间,依然清澈如塞纳河水的钟声里,没有埋怨,没有仇恨,没有不满,只有泰然。难道这一切只能是貌不如人,智商低下的加西莫多才能拥有的吗?
  最高的尖顶是主教的野心,是宗教的权杖,走进空荡的圣母院,抬头看见的穹顶的高度令人生畏,就如反抗宗教的压迫是那么的难,难于登上这个苍穹,青冥高天,竟然是这般黑幽幽,似乎这是个没有阳光的地方。唯一让我觉得阳光没有远离的是彩绘的五彩玻璃,栩栩如生,色彩绚丽的人物,反射着巴黎并不常常夺目的阳光。我不信教,宗教信仰空白一片,说实在的,我不知道璀璨的玻璃上描绘的是圣经的什么故事,我不感兴趣,我只知道,它们在信徒心中是神圣的,但在我心中,这只是艺术,是宗教需要的艺术。
                 
  Second眼中的巴黎
                 
  卢浮宫,去巴黎,很大目的是为了去看看,看一下三大“镇宫之宝”,维纳斯,我承认,这个在希腊一个小岛上发现的断臂女神,的确是美的代表。不是说有手臂的维纳斯不如没有手臂的她来得美,维纳斯不是苗条的美,是丰腴的美,不是长发飘扬,是短发,简洁明快,似乎这位代表着恬静美的女神,也感染了现代人来去匆匆的生活节奏,感染了爽朗的气息,似乎在天神宙斯的时代,酒之女神维纳斯也是忙碌的劳动的人的一员,而不是捧着酒杯,细品波尔多葡萄酒那样悠闲自在。略微弯腰,凝视远方的维纳斯,美丽的身躯上,究竟是怎样的两条白玉无瑕的手臂,怎样动人的姿态?也许这正是维纳斯牵动众多艺术家之处,是拿着苹果吗?还是拉着裙摆,拿着金黄的箭,甚至,什么动作也没做?我不知道,我不可能知道,我也不愿意知道,留点想象空间,并不空洞的双眸中,看的究竟是什么?我愿意去猜想,尽管也许谁也说不清她究竟在做何动作。
  蒙娜丽莎,世界上最美的微笑,据说是达芬奇为了让丧子的年轻寡妇开颜一笑的神来之作。画中的蒙娜丽莎,恬静而安详,有点像拉斐尔笔下的圣母玛利亚,充满慈爱与包容,在一个美丽女子的同时也是一位爱子心切的母亲。在画中,达芬奇运用了独创的手法,用朦胧的笔触勾画人物身后的背景,以此来突出人物心态。当然最令人玩味的自然是神秘的微笑的真正含义。有人说是因为会心一笑,有人说是强颜欢笑,总之,她在笑,原因我不知道,看来达芬奇也不知道,她却依旧隽永的笑着,静静窥看人间百态。
  胜利女神,又是如此令人不解,如果说维纳斯是给人想象空间的美,少的只是手臂,胜利女神,少的不是手臂,是比手臂重要得多的头,没有头,看不见她的心灵,无法揣度她的思想,无法感受她的灵魂。站在远航的船头,衣襟飘动,雄健的苍鹰栖息在胜利女神有力的臂膀上,右边的狼似乎更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右手紧握坚硬的盾牌,虽然神龙见尾不见首,可以想象,女神至少是充满力量,能征善战的,残酷还是仁慈则因面部的失踪而不得而知。也许胜利女神没有维纳斯的美貌,没有蒙娜丽莎的微笑,却不影响她在艺术家画家心中的地位,可见,就连古希腊时代也不是以貌取人的,然而千百年后的这个时代,却未必做得到。
  三大镇宫之宝好像都在考验参观者的头脑,似乎让人能永恒追寻的答案才是人类心中美好艺术的真谛。
  卢浮宫往往因其艺术藏品的闻名,而被人忽略建筑艺术的精彩。当然有象征性的贝聿铭设计的金字塔形的玻璃建筑,还有围绕着它的宫殿,同样具有很高的建筑艺术。
  凡尔赛宫,也可以说是枫丹白露,有布满修剪成很规则的三角形的树,鲜红却不妖艳的花朵的偌大的花园,各式各样的喷水池,总之,比一般的公园都要漂亮,但是,专制集权专横跋扈的路易十四穷尽一生所营造的决不仅仅是这些,除了恢弘无比的宫殿,留下的更多是帝王生活的痕迹。因为,宫殿早已老旧,阶梯早已失色,彩绘也许早已剥落,穹顶也许早已泛黄,但是,舞厅依旧完好,悬挂着许多精美的水晶灯,地砖的拼花让人目眩,似乎这里还不时有王公贵族在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却头脑简单。马丽皇后的卧室,金碧辉煌,高床软卧,家具奢华,正是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一步步打磨人的心灵,一步步侵蚀人的思想。在宫殿外面,时间早已如齿轮转动一般逝如飞梭,宫殿里,依旧沉醉着纸醉金迷的幻梦。
  埃菲尔铁塔,初建时是因为当年在巴黎举行万国博览会,建的时候是世界上最高的,朱红的颜色,是现代化改变古老的巴黎的标志。绿树掩映中,有埃菲尔的塑像,登上塔顶,一片蓝顶灰瓦的房屋,典雅却沉静,静谧的塞纳河,不声不响,沉默了无数岁月,远处,稀稀拉拉的吊臂,提醒我,无论再古老的城市,还是会有现代的心跳。
                 
  Third遥远的巴黎
                 
  还有机会,我依然会再去巴黎,依旧带着甘醇的香颂,我相信,阅读一个城市是需要时间咀嚼,需要时间消化的,我还没有去过雪侬墅,香波荷古堡,雅各宾俱乐部,伏尔泰咖啡馆,皇家小教堂,还有很多很多,古老的城市是一本永远翻不到最后的书。还有巴黎的过去,除了历史,真正的历史,巴黎的隽永典雅,值得我再度玩味。
                 
                 
  为自己斟上一杯陈年的波尔多葡萄酒,看着琥珀般的颜色,折射出巴黎的真实。伴着我听不懂语言,却听得懂感觉的香颂,让思维轻轻游走,看白天沉静的巴黎,看晚上奔放的巴黎,看过去难懂的巴黎,看现在发展的巴黎,看未来未知的巴黎。倾听成熟的女声香颂,流淌过醇美的红酒,流过无情的时间,离开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