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乌克兰(一)

  乌克兰每年的香烟消费高的惊人,乌克兰四千七百多万的人口,大部分人都好“吞云吐雾”,漂亮的乌克兰女孩当然不例外,她们对香烟的钟爱绝不亚于男人。
  乌克兰随处都可以买到不错的香烟,如Marlboro,camal,bond,davidoff,Monte Carlo,r6,R1,以及巴西的雪茄。不知道乌克兰的烟草进口关税是怎么征收的,但这些在中国来说价格不菲的“贵族烟”在乌克兰实在是便宜,每包折合人民币也就是5-6元钱。留学生在异国他乡的学习生活是辛苦而寂寞的,在无法排遣的孤独和相思中,很多学生迷恋上了香烟,在氤氲的青烟缭绕中化解内心的苦闷,递托浓烈的思亲思乡情绪。用QQ和在英国的朋友聊天中得知,同样型号的烟在英国的价格奇贵,面对英国高昂的学习和生活费用,香烟无疑是奢侈的消费,学生很少问津。这是好事,最起码对自身的健康而言。
  乌克兰人喜欢抽烟,除了个别酒吧没有人在室内抽烟,不管职务高低,想抽烟时,他们就会很自觉的走到街上,在寒风刺骨的严冬和大雪纷纷的茫茫雪雾中,忽明忽暗的的烟头和冻红的鼻尖就是他们面部轮廓最醒目的亮点。在各个大学的教学楼周围,每到课间20分钟的休息时间,都可看见三三两两的男生女生围站一起,利用休息的间隙结结实实过过烟瘾,放松的时刻,轻松的话题,饱满的热情中爽朗的笑声经常会惊起栖息树枝呆呆的乌鸦,拍扇的双翅捎着笑声在空中盘旋很久……
  在乌克兰买烟很方便,家属区,车站旁,地铁口,都有肥胖的乌克兰老人摆的大大小小的烟摊,所有型号的烟你都可以一枝一枝的买且价格合理。特殊的烟草零售方式使大部分乌克兰人没有出门带烟的习惯,更没有中国人见面递烟的“礼节”,好友间也是各抽各的烟。友情也在异样的客气中呈现别样的融洽。
  乌克兰人对香烟的偏爱,让我们这些“外国人”大开眼界。走在街上,经常有人说:“你好,中国人,可以给枝烟吗?”乌克兰人对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人是无法区分的,或许因为中国的人口数量称著全球,他们很习惯的将黄皮肤黑眼睛的人统称“中国人”。也因为中国人“友善而厚道”,烟点燃后,他们通常会赞扬一番中国人或中国,或许有些赞扬张冠李戴,但你依稀总有一点点小小的骄傲和自豪,为身为中国人的自己,更为了中国。
  在乌克兰时间长了,对讨烟这种事也就很习惯了,但有一件事却让我铭刻于心:冬天,基辅5点多天就黑了,天黑之后我们很少出门,主要是考虑到人身安全问题。12月的一天大概晚上8点多,我一人去宿舍区外买完烟往回走,没走几步就感觉有人在跟着我,我走快他走快,我走慢他也走慢,当时特别担心,因为在晚上出门运气不好的人会遇见乌克兰流氓,不久前就发生了中国学生被抢劫的事。我越想越害怕,在深冬的寒夜,我感觉自己除了越来越大声的心跳外身体从里到外都冰凉了,当时特别希望有人或车经过,但四周除了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刺眼的厚厚积雪外,没有其他任何可以求救的人。
  人有时候在强烈的恐惧下反而变得勇敢。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我猛地站住回过头大声的说:“你,乌克兰人,你想干什么?”说完着句话,我感到冷气从口中直灌进身体,这下连心都快冰凉了。他听见我的叫声,忙走近几步,借着路灯和雪的反射我看清了,眼前的人很年轻,身高比我大概高15公分,从裹在身上的紧身皮衣上我能看出他很健壮,他面目清秀甚至可以用帅来形容他。他说:“你说什么?”我大声说:“你想干什么?我没有带钱的。”听完这话,他笑了,两排牙齿在雪和灯的反射下整齐而明亮。他小声说:“对不起,吓着你了,我不是坏人,我是学生,你能给我一枝烟吗?”这下我傻眼了,“SHIT,为了一枝烟,你吓我个半死,早说呀。”我低声抱怨着,“给,这包全给你把。”“不不,只要一根。太冷了,你冷吗?”他微笑着说。“不冷,习惯了。”我边狠狠的说边递给他烟,不知道是冷还是怎么回事,我的手在微微的哆嗦。我也忙点燃一枝猛吸一口,一为取暖,二为压惊。当辛辣的气体从肺里扩散而出时,我慢慢恢复了平静。心跳平稳了,但思维好象停滞了,在这样的夜晚遇到这样的乌克兰人,我连发声的意识都没有了,不知是生气还是恐惧后的暂时智障,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放慢脚步平静地走着,他并排走在我的左边,偶尔裂一下嘴,荡漾出一脸的灿烂。
  “我到到寝室了,再给你一枝。”“谢谢,我见你一个人走着,怕你遇到流氓,就跟着你,现在你到宿舍了,我也要回家了。”他低声说道。我傻傻的愣在那里,没有说话,也不想说什么。突然他回过头,满脸兴奋,大声说道“人民友谊”。“该死的乌克兰人,见鬼去吧人民友谊!”我心里默默咒骂着,面对他稳健的背影嘴里出来的声音却是:“再见,祝你幸福!”